白星宇被她那双腿吓到了。
他记得，以前的姚思芸，有着一双细长而白皙的腿。
每次走在夏日的街头，那双腿都会引来不少目光。
但现在，那双腿，就像冬日里的风中残枝。消瘦，干枯，毫无光彩。
白星宇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他很想告诉她：你根本不是喜欢我。你只是喜欢自己的执念。
但同情让他没有办法把这样的话说出口。
“换回了身体，你现在马上就要回到颜欣然身边了，是吗？”姚思芸又问。
“不是回去。我一直都在她身边。我从来没离开过她，也不想离开她。”白星宇静静地在病床旁坐下，重新给她盖好被子，“思芸，不是我在折磨你，是你在折磨你自己。”
“这么说，喜欢你，是我活该？”姚思芸笑了，像在自嘲。
“不，我很感谢你这样喜欢我。可是，你不觉得，这样的喜欢，只是在伤害你自己吗。”白星宇的语气，平静而理智，“思芸，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了。不管你做了什么事，在我心里，你永远是我的朋友。我不想看见你这样。我真的很希望你能重新站起来，好好地生活。”
姚思芸抽了一下嘴角，像是在冷笑，“这种话，对我一点儿意义都没有。我不想要好好生活，我只想要你。”
“思芸，我很抱歉。”白星宇觉得没有办法和现在的她沟通，只能起身，轻轻地道，“我会再来看你的。”
姚思芸不说话，偏过了头去。
白星宇默默地离开了病房。
他不知道，几分钟之前，离开病房的姚母，一眼就认出了坐在不远处的颜欣然。
颜欣然已经尽量遮掩自己了。她戴着口罩和帽子，低着头窝在角落边的椅子里玩手机。
但她没想到，姚母还是走过来，静静地在她身边坐下，“颜小姐，是吗？”
颜欣然忙抬起头，迅速换上温和的笑容，“是的。你好。”
“你陪星宇一起来的吗？”姚母问。
“嗯。”颜欣然知道，在这个问题上撒谎会给她省掉不少麻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