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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第五十五章入学时(三)(1 / 2)

作者:撕枕犹眠字数:未知更新时间:时间测试1643455278

实验楼。

这栋楼远比校园内其他建筑物矮小,一共就层,位思学楼的后面——除了学校中央那座小拱桥外,还有一条路可以通往志学楼。而实验楼,坐落在那条路的尽头。

据陈大壮所,那条路只在两个时段开放,一个是他们这边组织去体育馆、机房或者美术教室上课的时候,一个是有值日生去打扫卫生的晚自修。其余时间,就算去遭遇鬼打墙。

白天还好,晚上的话,搞不好被困在那里一整夜。且不不出事,夜不归宿身就算违反校规。再加上实验楼身不安全……所以有条件的话,他们几个剩下的能力者,都尽量把值日打扫的工作揽来。

志学楼这边一共两个班,轮流派人去打扫,一次只派两人。陈大壮眼睁睁地看着杨不弃将一瓶矿泉水放了小张桌上,下课后又动对小张了什么。小张微张着嘴愣了几秒,拧开矿泉水喝下去,当场不省人事。

陈大壮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,只觉自像是围观了一场宫斗赐毒。杨不弃倒是镇定:“假死『药』。只是让他睡一儿。”

他控制了一下用量,实际效果相当昏厥。作为一个“女巫”,他对每种毒『药』的功效和使用都很有把握,基不出错。

而且他仔细研究校规了。一旦确认是真的身体不适,学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翘掉接下去所有的学校活动与教师指令——往好的方面想,起码小张不用担心下午继续被点名扣分了。

杨不弃是这么和小张的。这孩子是心眼实,一个敢讲一个敢信。

陈大壮:……

问题是你这算是身体不适吗?你这是连呼吸都快没了吧?就这么拉去医务室,真的不当场被人埋掉吗?

“没办法,毕竟假死『药』么。”杨不弃一边帮将人抬去医务室,一边道,“放心,实际就睡一觉。等他醒来我再赔礼。”真要糊弄不去,他当场再把人弄醒就是。

“……”

陈大壮显然仍是不太放心。不好在校医比大壮好糊弄,简单检查了下,了声“没治了,快死了”,然后就将人扔在了病床上,非常冷静地给开了病假证。

就很随。

小张得了病假,可以避开下午的所有课和晚上的冒险,他因为助人为乐,一次得了学分,杨不弃顺利上位,终挤进了晚上的值日生队伍。

他们都有光的未来。

*

相比起杨不弃那头,徐徒然这边的氛围就有些尴尬了。

原因很简单。她来想的是和朱棠一起去实验楼,互相照应;结果因为自首内卷,她和副班直接占掉了值日生两个名额,剩下朱棠,一脸懵『逼』。

不仅此,数学老师还当场又扣了徐徒然两点学分——这下可真给扣成负分了,徐徒然脑子里的作死值都开始哐哐涨了。

令她外的是,数学老师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,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,转身走了。

没有再给她额外的惩罚。

徐徒然心里不由奇怪,奇怪之余,又尽可能地自救了下——她在下午的语文课上,再次偷偷放出个四个灵异物件,激得班长又一次和其他同学互殴。借着拉架,又得分。

好歹是给赚回来了。

而关数学老师的疑问,直晚自修时,她勉强算是得了答案。

“她不是不想罚你。而是你已经被派实验楼了,就算要罚,得等你活着回去行。”

当天晚上,实验楼前。梳着高马尾的副班长一边整理着自的书包,一边淡淡回答着徐徒然的疑问。后者深深看她一眼,终问出了那个在很久的问题:“你底是谁?”

副班将包甩在背上,反手亮出一张印着火炬图案的名片:“艾叶,大槐花原驻守能力者,生命炬级。你是姜老头的人?你那两个同伴是?”

“啊?不,我慈济院的。徐徒然。”徐徒然蹙眉,“你怎么以为我是姜老头那边的?”

她倒没质疑为什么副班知道她有两个同伴——一同入学,名字又都那么个『性』,看不出来奇怪了。

“因为你用的那种银『色』纸张是他家专利……抱歉,那是我搞错了。”听徐徒然这么,艾叶的态度显缓和下来,“剩下的进去吧。早点完事早点回去,这地方越晚越不安全。”

她着,没进去,而是拿出手机来,对着徐徒然拍了张照。

徐徒然:“……?”

“先留个对比图,免得时候不认识。”副班动解释道,“你带手机了吗?给我拍一张吧。面清晰照,记得眼睛鼻子嘴都要拍进去——万一在楼里分开了,再见面时,千万记得拿出照片来先对一对。”

徐徒然:“……”

她一头雾水地照办,内心犹有些奇怪:“思是,我因为某些事认不出你吗?”

“这楼里一切皆有可能。”副班一副见怪不怪的语,“进去之后,你就是对着一团烂肉叫我的名字我都不奇怪。”

她收好手机,率先踏入了实验楼中。徐徒然无声跟上,一进门,脑中的危机预知与作死值提示便同时响起,吵得人脑子嗡嗡作响。

随着她的执进入,危机预知的警报声逐渐消停。徐徒然趁机翻了下作死值,加了五十。

似乎……没有很高?

徐徒然更加『迷』『惑』,试探着开口,“这里是‘它’的地盘吗?”

“算是吧。”副小心环顾四周,招呼着徐徒然往卫生间去——她们毕竟是来做值日的,打扫工具全在厕所的隔间内。

“这地方在出事之前就已经被它攻占了。”副班边走边道,“我们当时尽可能地杜绝学生靠近,还是时不时有人被它诱『惑』这里来。现在它占据优势,更是肆无忌惮,天天往这里送人——”

“不好思,请等一下。”徐徒然只觉脑子嗡了一下,“请问你指的‘出事’是……”

“两个月前那次变故。”副班看了眼徐徒然,眼中情绪终有了波动,“你不知道?你不是慈济院派来的援兵吗?”

“……不是,我只是来找人的。”徐徒然微微蹙眉,只觉心中某些长久盘旋的疑问终隐隐有了答案——为什么她们进来时没有得任何能力者的接应,为什么老师和校工全是清一『色』的怪物……

“你知道奥黛丽吗?”她低声道,“她就是这儿出去的。”

“小丽?”副班脚步一顿,面容出现几分松动,“她真离开了?她没事吧?我印象里她当时状况还不太好……”

“是不太好,她觉醒成为能力者了。在慈济院治疗。”徐徒然道,“她和我这边的情况,但和实际出入很大……”

“常。她是出事前我们送出去的最后一批。”副班面不改『色』,熟门熟路地推开厕所最后一格隔间,里面拿出拖把和桶,递给徐徒然,“她离开时,事故刚刚发生。她离开后,一切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”

“变化?”徐徒然心中一动。

“它逆风翻盘,伴生物上位,志学楼完全沦陷,剩下的能力者全被降格为学生……”副班叹了口,抬眸看向徐徒然,“你们这次一共进来几个?我观察了下,好像就你们人?”

“……严格来,应该是五个。”徐徒然微微抿唇。她曾和朱棠二人确认,她们进来时看了杨不弃的车,传达室里没有人,屈眠应该已经被杨不弃接走了。

“思学楼没有他们的踪迹,那只可能是被蛊『惑』着,在对面入了学。”副班若有所思道,注徐徒然眉头皱得更紧,又动宽慰道,“放心,只要办理了入学,在这里总能苟上一阵子的。”

“那离开呢?”徐徒然问道。

副班默了下,了片刻,叹了口。

“这事我们还在琢磨。今晚果顺利,回去就安排你和其他成员见个面……要解释的太多,先专注当下吧。”

她着,又伸手往隔间的墙壁上掏了一下。眉头旋即拧了起来。

徐徒然观察着她的神『色』,敏锐地感不对:“怎么了?”

“……这边刚刚挂着的一块抹布,没有了。”副班神情微妙,又走进去翻了翻,“还了一柄拖把。”

徐徒然:“?”

“……算了,在这地方算不上怪事。”副班啧了一声,“留点神吧,异常,不定已经开始了。”

完关上隔间门,转身往外走去。

*

相比起教学楼,实验楼整体的装修更加讲究,墙壁上都贴着白『色』的瓷砖。再加上它位思学楼后方,阳光都被教学楼遮得差不多,更显阴寒,一踏进去,就能感觉丝丝的凉。

实验楼包括化学、物理、生物实验室,此外还有美术教室、机房和多媒体教室。还有好些房间,锁着门,没有标牌,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。

偶尔老师组织机房上视听课,除此以外,实验楼基无人活动,不开放。

然而不人都,曾在打扫时,发现空无一人的美术教室里出现人活动的痕迹,又或者是机房的电脑没有关机,机箱发烫——这都是徐徒然听方醒的,不是真是假,方醒自不上来。

作为一个兢兢业业攒学分的好学生,方醒来没被派来打扫卫生。最多就是跟着一起来上课。她手里那块白磷,就是趁着大家多媒体教室上课时,自溜去二楼的化学实验室拿的。她那边的前门是坏的,关不上没人管——

好徐徒然她们今天要打扫的就是二楼的走廊。她擦瓷砖路时,特去研究了一下。

实验室前门果然是开着的,门锁处有着巨大的黑『色』抓痕,深深嵌入门板之中。门锁完全坏掉,难怪关不上。

至后门,则被锁着,徐徒然试了几下,发现打不开,是放弃。

抓痕带着浓重的焦痕,还有烟熏的味道。徐徒然拿这事去问副班。副班盯着看了一儿,只摇了摇头:“不清楚。可能是它入侵这里时留下的吧。我记不得了。”

“记不得?”徐徒然微微挑眉。

“自变成学生后,记忆力就在逐渐变差。”副班直言不讳,“应该是被不断点名的副作用……起来,你们倒机智。取了那么多怪名字。”

她着,往徐徒然的胸牌上看了一眼。徐徒然不好思地笑了下,又指了指她的牌子:“之前就想问了。你为什么要给自取这个名字?”

副班自称“艾叶”,名片上的名字是那个。然而胸牌上,写的是“艾丽丝”。

“这个?算是误判吧。”副班在水桶里搓抹布,头不抬,“‘它’不懂英文。所以有一段时间,我们都建议进来的小孩给自整个音译名,以避免被点名。后来自成了学生,想当然地延续了这个方法。”

一开始倒还有点用,因为对“它”以及“它”的伴生物而言,这种看似毫无义的名字,确实十分难以理解。

而对自无法理解的东西,生物往往能地排斥。“它”一样。

然而变故后,“它”的成长速度惊人,要念出这种无法理解的名字,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。

“使用假名的话,被点名时造成的负面影响相对些。但终归无法规避……而且一个名字用得久了,和人产生绑定,就是假名,要变成真名了。”副班语有些无奈。

所以她觉得徐徒然她们仨的名字取得可以。徐徒然的姑且不论,其他两个妹子一个比一个拗口,确实算是有效的自保方式。

至徐徒然……在副班看来,只能算是兵行险着。得亏这个域里,能被安排做老师和校工的伴生物都很强大,都有情绪和人格,不然她这个名字,未必能起躲避点名的作用。

……当然,徐徒然来没往这方面想就是了。

“你这么一我倒是想起来了。”徐徒然擦瓷砖的动作一停,转头去,“那些校工和老师的实力似乎不太平均?班长则要弱很多……”

“校工和老师都是爟级起步。宿管最弱,应该只有底层爟级,别的我不清楚……不可以确定,校工的平均实力弱老师。而老师中,能当班任的那个最强。”副班解释道,“不老师间的实力排名不是固定的……他们有时去猎杀域里的其他怪物,甚至其他伴生物。吞噬得愈多愈强大。”

像思学楼这边,原是有美术老师和信息老师的,在变故后同样由伴生物担任。不知哪天起,这两个老师陆续没了,这两门课,同样没了。

至班长,就像徐徒然所感应的,连伴生物都算不上。只是“它”用信徒的残躯制造出的能量体,只是连自我志都没有的傀儡罢了。

“那些学生,就是‘造’出来抢占班委位置的。”副班不客道,“你别看我们班上的这种‘学生’不多……她们都是在两个班级间流动的。竞选时看竞争不我们,就全部跑了一班去占干部位置,贼得很。”

思学楼这里,剩下的能力者一共就四个。而一个班有班长、副班、卫生委员、学习委员、德育委员五个职位,彼此之间不可兼任。她们四个能力者,这次一口包揽了二班除班长外的所有职位,而一班,则五个职位全被怪物占据,她们鞭长莫及。

此外,还有关键的干部位置,就是宿舍楼层长。一共六个名额,她们只争了两个。方醒作为普通人抢了一个。剩下个,同样归了怪物阵营。

班委可以在责任范围内给学生加学分,或帮助规避危险。宿舍楼层长负责查寝,同样可以帮着打掩护。这些位置一旦失守,不管是对能力者还是普通学生而言,都有很大威胁。

“就是,你们这段时间来的一大重心,就是和这些怪物竞争上岗?”

徐徒然咂『摸』着副班的话,不知为何,总觉得有些不对味:“那这些用来当班委的能量体,是可以源源不断生产的吗?”

“理论上来是。”副班点头。

徐徒然:“我的思是,它是可以一个没了,立刻制造另外一个补上的吗?”

“这个……应该不行?”副班略一停顿。她在变故之前,是负责老师岗位的,曾处理这种混进来的怪物学生——一般来,一个小怪死了,起码得等个一周,有新的替补进来。
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徐徒然一甩抹布,“竞争什么啊竞争,在竞选前一晚拿个麻袋挨个儿一套,弄死了往水里一沉……”

完事。

副班:“……”

“我……懂你的思。”她默了片刻,艰难道,“你想的,应该是把它们都‘处理’掉……”
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这发言听着味儿有点怪,但副班觉得自应该没理解错。

“问题是,我们现在都是学生。学生之间,是不能自相残杀的。”副班认真道,“暗中使点绊子,可以。直接下手,不行。”

“啊?”徐徒然一愣,“是吗?我记得校规里没这条啊。”

“这不是校规,是最初的秩序能力者创下的‘定律’。”副班不知想了什么,眼神中泛起一丝怀念,旋即又变得坚定,“这是这个域中最基础最根的规则之一。就像苹果一定往下掉一样,在这学校里,学生就是不能杀害学生。”

撑死就像班长它们那样,互殴。但严重的伤害自动无效化——这个域的域实际是战争混『乱』双倾向,在能力者介入之前,就没在学校里兴风作浪,煽动学生们互相伤害。因此一开始,那位秩序能力者就将这条规则给定死了。

但当时她估计没想,之后出现能力者全员成为学生的糟糕局面。

虽然这条规则质是对他们有利的,但某个角度来,确实束手束脚了。

副班这儿,眉眼间不由流『露』出几分疲惫,不很快就压了下去。旁边徐徒然略一思索,是微微挑眉,跟着冲着副班神秘兮兮地招了招手。

“副班长,来。”她取出纸巾擦了擦手,取下了自的背包,“给你看点好东西。”

副班:“……?”

她左右望了下,不解地靠了去:“什么?”

徐徒然招呼着她在走廊蹲下,拉开背包拉链,又拨开了一团银『色』『色』纸。

“这个泰迪熊,是我姜老头那儿买的。好货。”徐徒然压低声音,“灯级,能打。看这把刀了吗?灯级以下,见谁削谁,肚子破了还能自给缝上。你只要保证,能在晚上把它偷偷放进班长的寝室,天你就是整个楼里唯一能当班长的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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